人事部的小姐妹有些同情,又有些微妙的幸災樂禍,壓低了聲音,“那位梁總真是個狠角色,來了沒倆月,撤了三個部門了。收發室,服務部,喏,輪到你們秘書室了。”
羅蜜壓不住自己的脾氣,推開梁謹惟辦公室的門大步走進去。
“為什麼降我為前臺?我哪兒做得不稱職?”
梁謹惟垂著眼,把字寫完才放下筆。
“這是公司的機構調整,與個人無關。”他平淡地說。
“秘書室三個人,為什麼就我被轉去做前臺?因為我特別不招你待見嗎?”羅蜜瞪著他,眼淚已經在眼圈里打轉,下一秒就要流出來。
梁謹惟靠在椅子上,“她們沒有轉崗,是因為她們被辭退了。”他一雙墨黑的眼睛直率地望著她,“你被留下來,是因為你外在形象最好,適合前臺工作。”
就差明說她是個花瓶。
羅蜜氣得連連冷笑,“這麼說我還得謝謝你了。去你的形象好氣質佳,本姑娘不干了!”
羅蜜摔了門出去,在眾目睽睽之下拎起包氣沖沖地離開公司。
羅母正在家里看電視,見女兒氣呼呼地回來,趕忙把手里的藥片一口吞了,湊上去問:“怎麼了這是,誰惹著你了?”
羅蜜把包摔在沙發上,“我不干了,受不起這個氣!”
羅母板起臉,“胡說!工作這麼大的事兒,哪能說不干就不干。”
“媽你知道什麼啊,公司把我調去做前臺!整天迎來送往,見個人就得笑,誰受得了!”
“前臺就前臺唄,管他什麼崗,錢不少就行!”羅母苦口婆心地勸,“羅蜜你別整天端個小姐架子,你有那個命嗎?讓笑就笑好了,又不會少塊肉。你不上班吃什麼?我那點退休金還不夠買藥,你趁早甭惦記。明天拾掇拾掇好好上班去,你這工作來得容易麼?那是你姐拿命給你換來的。”
見女兒臉色變得苦澀凄惶,羅母嘆口氣,“你也不小了,凡事多想想,別整天買衣服包包,給自己存點嫁妝,公司里有沒有條件好有出息的男生,差不多就定下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