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是我的,借你的房租和龍龍的借讀費我都不要了,當給你的補償。如果沒問題就簽了吧,以后不管是去民政局,還是去法院,都方便。”
她語氣里有種刻意的輕蔑,如顆顆鋼針,足以將任何男人的尊嚴扎成篩子。
李勛慢慢走過去,看著紙頭那五個黑字,輕輕地閉了閉眼睛。
梁謹愉輕笑,眼圈卻紅了,將那份婚檢報告拿出來放在桌上,“李勛,我一直以為自己夠狼心狗肺夠能演了,但在你面前,還是小巫見大巫啊。你是不是打算著,我最好收養了龍龍,將來連遺產都有他一份兒呢……”
“小魚。”李勛悲哀地望著她,她強撐的刻薄,讓他那麼心痛。
“協議我可以簽。你聽我把話說完。”李勛坐在對面的椅子上,低低開口,“我在十幾年前,就知道你可能無法生育。”
梁謹愉的表情活像見了鬼。
“那年你父親在桐鎮扶貧,夏天時候,你曾經在鎮長家里住了一陣子。”
梁謹愉不由自主地凝神回想,是了,初三畢業那年,父親在外地掛職,母親氣謹愉學習不刻苦,把她發配到父親所在的桐鎮憶苦思甜。
“那年我高三,寄住在鎮上奶奶家,每天在窗口復習,都能看到你在堂叔家后院帶著一大群孩子玩兒。
梁謹愉被他溫暖的笑意感染,臉上的嘲諷敵意慢慢褪去,陷入對少女時代的回憶里。
“堂叔家的胖墩兒霸道蠻橫,你就捉弄他,騙他說泡泡糖咽進肚子里會黏住腸子,害他哭了整整一下午。
堂叔家的石榴還沒熟,你偷偷摘下來,坐在樹杈上一粒粒慢條斯理摳著吃。一群小孩兒圍在樹下眼巴巴地看著你。
孩子們問你叫什麼名字,你說你叫愛新覺羅可菲兒櫻紫冰蝶小魚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