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總很驚訝,“真的?他居然看人這麼準的?”
喬景宸晃晃酒杯,語氣輕蔑,“是啊,喬老二竟然也有靠譜的時候。”
兩人意味深長地笑,整個談話絲毫不避著談暢。不是出于惡意,而是真正的無視。就像農場主不必顧慮勞工的感受。那是一種跨越階級的本能的優越感,無論她多麼努力都無法消除。
談暢低頭去啜酒。她終于明白一個事實,從某種角度上來說,她和喬晟宇一樣,都是被喬景宸這樣的人輕視的。
而她竟然也曾以一種自認精英的態度,將這種優越感加之于他身上。
她瞬間淚盈于睫。
在久不見面的幾個月后,她對他糅合了心疼與愧疚的復雜感情升到了頂峰。
年會后,談暢回了南方老家過春節。
接著,一場突如其來的流行疾病席卷了全世界。所有人都被關在家里。當壓力與現實暫時遠去,當死亡和末日不再遙不可及,感情就變得特別奢侈和純粹。
二月中旬,談暢才得以從家鄉回到北京。回來的火車上,她有些不安,合租的房子小,共用衛生間廚房,怎麼可能和室友真正隔離呢。
房東打來電話,說她的室友已經先回來了,所以她需要去隔離點住滿十四天。
談暢長出一口氣,放下心來,覺得自己運氣真是不錯。
當她站在民宿旅店門口,她想豈止不錯,簡直就是幸運兒。
這是個老北京風情民宿,原汁原味的四合院,中間有個種花養魚的天井,房間里面設施卻很現代,各種設施一應俱全,住進去無比舒適。
談暢安安心心地在民宿房間里住滿了十四天,每天除了網上辦公,就是追追劇,澆澆花,頗有些樂不思蜀。
第十四天的下午,談暢簡單收拾了東西,準備吃完晚飯就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