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墨涵不知道該說什麼,和親人的命比起來一個展算什麼呢。
可他這樣輕描淡寫,她也只能搖搖頭,“奶奶沒事就好。”
鄭拓沉默一會兒又道:“你今天去找我……”
話沒說完,方墨涵電話響起來,她接起來,含混地說了兩句:“……嗯,我簽證還在期限內……身份證號以前發給過你……”
她掛了電話,看向鄭拓。
鄭拓望著她,“你先說吧。”
方墨涵有些煩躁,在房間里走了兩步,看向窗外,又回過頭。
“歐洲有個很有名的藝術長廊,通過何駿廷聯系我,說想和我長期合作辦展。
鄭拓微笑,點點頭,“那就去吧。”
方墨涵定定望著他,突然覺得自己夜里那些輾轉反側的為難和不舍是個笑話。她自嘲地點點頭,“好。”
鄭拓知道她在想什麼,她眼里的黯然讓他心疼,“我奶奶中風了,半邊身子動不了,以后吃喝拉撒全都離不開人。”
方墨涵抬起眼,兩人沉默地對望,一切盡在不言中。
鄭拓走過來,輕輕擁抱她,聲音溫柔,“墨涵,我知道真心熱愛一件事對我們這種人來說多麼難得。
方墨涵抬起手臂緊緊抱住他,臉埋在他懷里,身體微微顫抖。
許久,鄭拓放開她,轉身要離開,方墨涵拉住他的手,眼神急切而慌亂,像是下意識地不肯放開生命里最重要的部分。
“鄭拓,我從來沒有給過何駿廷任何回應,我們只是朋友和工作搭檔,我對他完全沒有感覺……”
鄭拓笑了,摸摸她頭發,“我知道,你從來不屑說謊。”
他朝門口走,剛拉開門,方墨涵跑過來,“啪”地把門關上。
她拉著他衣襟攀著他,踮起腳毫無章法地吻他,撕他的襯衫,扯他的皮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