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駿廷靜靜望著她。
這個姑娘是如何把經年累月里傷口的結痂一層層變成鎧甲。
又是如何在完全感受不到愛的情況下,始終保持友善和溫柔。
你要愛她嗎?
從此與兩情相悅的熱烈、情到深處的失控、情難自已、患得患失……統統都無緣。
如果愛她,可能終此一生,他都只能做個感情上的施與者。
這將是一場沒有盡頭的追逐。
何駿廷望著虞清如許久,輕輕笑了。
他伸手一拉,將她拉進自己懷里,將她的臉按在自己心口,無聲輕嘆,“沒關系。”
虞清如茫然地大睜著眼,后頸上的手腕力道強硬而堅定,帶著令人安心的親昵。
她的淚水終于一顆顆滴落,閉上眼睛,聽他有力的心跳,無奈的嘆息,還有釋然的笑。
“沒有愛也沒關系。我一個人的,就足夠。”
喬家長子喬景宸接手公司的第四年,喬氏終于告別了曠日持久的股東派系之爭,喬父在任時的舊朝元老殘余勢力,通通被鏟除干凈。
自此,整個管理層全部是陪喬景宸一路過關斬將的心腹之臣。
喬氏股價翻了一番的那個周五,核心管理層在集團旗下酒店舉行了一場小范圍的慶功宴。
幾個年輕的高管喝高了,舉著酒杯和喬景宸勾肩搭背稱兄道弟,躊躇滿志,群情激憤。
喬景宸噙著一貫的淺笑,面色波瀾不驚。看上去在聽下屬們說話,目光卻漫不經心地落在甜品區的一道窈窕身影身上。
副總容岳最善于察言觀色,順著他眼神望去,揚聲笑道:“曾總監今晚上話不多啊?按說你最該來敬喬總一杯,當初決定收購金逸的時候你還反對,現在心服口服了吧?”
曾璇正專心挑選甜品,聞聲望過來,嫣然一笑,“容總別曲解我一片忠心,財務人員盡提醒義務是職責所在。”
她眨一眨眼,“話說回來,沒有我這樣保守的人在,怎麼襯得出喬總的英明神武,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