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一個下午闖到容岳的辦公室去。
“看來容總這是打算趕盡殺絕了?”她冷笑著說,“世界上生意千萬種,你非要選我們這一行。你在綠城攢夠了經驗和情報,回頭狠狠反咬我們一口,不覺得自己太卑鄙了麼?俗話說一日夫妻百日恩,怎麼,你和我是睡出仇來了麼?!”
容岳目不轉睛地望著她。他有幾個月沒見到她了。
她瘦了很多,蒼白憔悴,急躁焦慮,完全沒有了初見時的那份溫婉鎮定。
只是黑白分明的眼睛里,那份驕傲和執拗依舊。
容岳看著她泛著淚光的眼睛,心就無法控制地軟了。
他聲音無奈而溫柔,“你很清楚,我不是針對綠城,我只是想要你。詠儀,過來和我一起,不需要帶裴家的任何資產,我把新元落到你名下,我絕對不會再為難綠城。以后就算吞掉全華北的物資回收生意,我也給綠城留一份……我是真的喜歡你,來我身邊,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他眼神充滿感情和渴望,聽上去多麼誘惑。
然而他卻是在逼迫裴詠儀在他和家人中做個選擇。
裴詠儀搖頭苦笑,眼淚流下來。
“容岳,你以前說和你爸爸不一樣,你說錯了。
容岳眼神一冷,下頜線瞬間繃緊。
“真正愛一個人,怎麼會忍心去強迫和為難她?別再拿感情做幌子,掩飾自己的控制和占有欲。”
她轉身走出去,“你要怎麼對付綠城,悉聽尊便。我永遠都不會放棄我的親人,也永遠不會接受任何人以感情為名的控制擺布。”
初冬的傍晚,光線昏暗,容岳站在新裝修的豪華辦公室里,沉默而恍惚。
一直如影隨形的孤獨感伺機而動,如同暗涌的潮水,一寸寸悄無聲息地將他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