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著他笑,鼻尖翹翹的,瞳仁里映出他的影子。
容嶼呆望她一會兒,飛快挪開視線,張一張嘴又不知該說什麼,最后胡亂點點頭,轉身大步走出去。
初冬時,實驗設備安裝完畢,項目進入運行取數階段。科研人員沒日沒夜地監控實驗數據,隧道外的中控室里,每晚燈火通明。
攝制組人員沒有和科研人員住在一起,而是被安排在實驗樓里一個空房間里住宿。
李卓曦有些不解,一天晚上到中控室去找容嶼確認幾個專業術語,順便問了一句。
容嶼盯著屏幕上的數值曲線:“宿舍樓窗戶是單層的,屋里很冷,怕你們受不了。
李卓曦匪夷所思:“這種地方單層窗戶過冬,你們是來修行的嗎?”
“經費不夠了,只能先保證精密儀器不被凍壞。”容嶼淡淡地說。
李卓曦愣住了。
窗外狂風呼號,隱約傳來野獸的咆哮。
李卓曦在值班床邊坐下來:“這附近有狼嗎?”
“嗯,下午五點以后不要出園區門。”
容嶼專心地敲著鍵盤,顯然已司空見慣。
李卓曦好半天沒說話,良久輕輕問:“容老師,聽說,你年薪還不到25萬,是嗎?”
容嶼停下敲鍵盤的手,有一瞬間的茫然:“差不多吧。”
“我聽說,你們組去年離職去投行做技術的那位副研,年薪已經過百萬了。”
容嶼轉頭看著她。
“我能問問,是什麼讓你、讓你們,在這種惡劣的環境中,日復一日地堅持著做這件事嗎?”
“總要有人去做的。”容嶼沉默一下,合上了電腦。
“很多人覺得我們這些實驗對人類沒什麼用處,其實不是的。宇宙線能夠影響很多領域,比如無人駕駛、武器導航,它甚至能影響人的腦電波。
“發達國家都在努力捕捉這些宇宙粒子的軌跡,如果我們不做,將來會非常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