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嗎?我們現在探測到的粒子,可能來自幾億光年之外,”他看向窗外的夜空,“那是宇宙深處給人類發來的信息。”
提到自己的專業領域,容嶼的話明顯多了起來:“探測器捕捉這些信息,我們再試著把它翻譯過來。”
“可能我們這代人,終其一生只能完成一句話,甚至一個字,但一代代這樣堅持下去,也許就能破譯宇宙中的未解之謎。你不覺得這很有趣嗎?”
他微笑著轉過頭,卻在看見李卓曦的一瞬間定住眼神。
李卓曦定定地凝視著他,眼眶微微泛紅,眼里竟有星星點點的水光。
她有些慌張地低頭掩飾了一下,笑道:“突然覺得你……的工作,好浪漫……那個,你忙吧,我先回去了。”
她拿起筆記本拉開門跑下樓去,心跳與腳步一樣紛亂。
對一個男人產生心疼和崇拜交織的感情,是件很危險的事。
那恐怕就不是簡單的“喜歡”兩個字可以形容了。
容嶼一個人站在房間里,眼前都是那雙溫柔而清澈的眼睛,久久無法回神。
很快,實驗的第一階段順利完成,攝制組的工作也告一段落。
李卓曦一行人回京的前一天,容嶼來找她通知晚上王院士設宴給攝制組送行的事情。
李卓曦昨晚寫解說詞寫到很晚,正午的陽光曬進來,她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門開著,容嶼走進去,猶豫一下,沒忍心叫醒她。
陽光照在她白皙的臉上,透出嫩嫩的粉,肌膚像是透明的,細膩得看得到細細的絨毛。
所謂羊脂玉膏,大概就是如此。
容嶼在桌邊坐下來,目不轉睛望著李卓曦的臉,喉頭滾動一下,鬼使神差地伸出手。
他這三十年的人生里,從來沒有觸碰過這樣質感的任何事物,這樣溫柔,這樣誘人。
以后,大概也不會再有機會。
他的指背一寸寸接近她的臉,緩慢而輕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