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明自然不肯,杜阿姨只好把靳父說給她的一番話又復述了一遍,杜明這才半信半疑地照做。
杜阿姨賣出股票后的第三天,巍奐被收購的消息傳出來,巍奐的股票一天內跌停。
杜家母子保住了二十多萬的多年積蓄,杜阿姨十分感激,做了一大桌子菜,打電話給靳遠航,要他帶著魏冉回來吃飯。
靳遠航拒絕了,醫院里出了麻煩,他正焦頭爛額。
他負責的一個患有嚴重先天心臟病長期住院的十九歲女孩,昨天心衰搶救無效去世了。
家屬收拾女孩遺物時,翻出一個筆記本,里面全是寫給靳遠航的情話。
小姑娘纏綿病榻多年,生活內容貧瘠,把靳遠航當成精神寄托,將對戀人的所有想象都加諸在他身上。
她寫解開衣服做檢查,靳遠航看似面色自若,卻泛紅了耳朵;她寫靳遠航對別床的病人都言簡意賅,唯獨對她語氣溫柔,叮囑周全;她寫他們之間雖沒有過告白,卻已心有靈犀兩情相悅,雖然靳遠航總是礙于世俗眼光,回避她的眼神,她卻早已明白他的心意……
最致命的一句話,她寫自己身體殘破,此生與靳醫生無緣,她愿早日結束這一世劫難,去下一世與他相遇。
家屬抓住這句話不依不饒,認定靳遠航在治療過程中行為不檢,給了女孩曖昧的暗示,讓女孩產生錯誤的希冀,喪失求生欲望,間接導致了她的死亡。
靳遠航百口莫辯。
檢查時他的確看到了姑娘的身體,對情緒敏感的心臟病人說話他的確很注意語氣,察覺到姑娘愛慕的眼神后他的確總是回避……
他做錯了嗎?應該怎麼做呢?是不是拒絕收治年輕女性病人才明智?
這個世界又荒謬又殘酷。
死者為大,院里雖然不至于懷疑靳遠航行為不當,卻也不好態度強硬地和家屬硬剛,生怕家屬捅到媒體或網絡上去,造成不利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