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概是有情感障礙,無法和人維持長時間的親密關系。每當與別人有了情感上的牽絆,我就會變得敏感苛刻,患得患失,自己都覺得面目可憎。”
“其實我很清楚我自己,傲慢,強硬,自我,不會撒嬌,不解風情。實在算不上可愛。即使在戀愛最炙熱的階段,我仍然能感覺到身體里冷靜而悲觀的硬核,在冷眼旁觀,在等待著熱情散去的那一天到來。”
“沒有人能忍受這樣的女朋友。那些男生最后都會主動提分手,不管曾經追我多久。于是我消極的愛情觀又一次次被驗證。”
她短促地笑了一下:“我有時候覺得,戀愛對我這種人來說,就像一個雪人妄想要混到人家的房子里去,感受一下爐火的溫暖。最后卻總是現出原形,被人發現胡蘿卜做的鼻子,紐扣做的眼睛,還有一堆丑陋的殘雪。”
房間里只開著壁燈,窗外樓頂的燈光一閃一閃,照在魏冉晶瑩的眼角。
“所以,謝謝你答應我剛剛的無理要求。”魏冉回頭笑了笑,努力地顯得輕松,“也許我這次可以在你的房子里呆得久一點,融化得慢一點。”
她顯然不習慣這樣表達自己,迅速掩飾地轉回頭去。
靳遠航坐在魏冉身后的地上,靠著墻,凝視著她,一直沒說話。
他突然那麼深刻地理解了她。
如果語言也難免有溫度,這一瞬間,至少允許他用眼神和氣息擁抱她。
時光流逝,一晃兩年過去。靳遠航在心血管外科手術屆地位卓越,魏冉也成為集團的法務總監。
靳遠航在國外執醫的好友攜眷回國,叫他帶著家屬出來聚聚。
好友娶了金發碧眼的外國太太,帶著三個兒女,大呼小叫好不熱鬧。
相比之下,靳氏夫婦優雅安靜,相敬如賓,般配是般配,似乎了幾分親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