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睿出生那年,我媽去擺攤的路上三輪車翻了,摔壞了腿。我決定不再出去混,好好干活掙錢過日子。”
“于娜不習慣這樣的生活,她還是個孩子樣,整天想出去玩。我當時也事事不順,心里有落差,沒耐心哄她。孩子八個月的時候,她和別人去了韓國,從此再沒聯系。”
“她走以后,我對著一個奶娃娃和吃喝拉撒都離不開人的老媽,又沒有錢,真的絕望過。但除了一天天扛下去也沒別的辦法。這麼多年,磕磕絆絆也過來了。”
“所以這之前我對女人的印象,不是我媽那樣暴躁粗糙的女漢子,就是于娜那樣任性貪玩的小女孩,直到我遇見你——總是安靜、溫柔,不急不躁又心中有數的樣子……笑起來又特別好看。”
“我每次看到你就想,不知道哪個男人燒了幾輩子高香,才有福氣和你生活在一起。”
“不知道每天睜眼就看到你,可以和你一起說話,吃飯,睡覺……那樣的日子會是什麼滋味兒。”
楊進借著黑暗給的勇氣,近乎放肆地說出自己那些深夜里輾轉反側的、不為人知的肖想與渴望。
安小蓉悄無聲息,偶爾有車燈劃過,照見她滿臉亮晶晶的淚痕。
“安老……安小蓉,不是你的問題,你很好,特別好,是他們不懂,是他們看不到。”楊進望著前方,并沒有看向安小蓉,雙眼被明暗的街燈照得閃亮,一字一句地說。
安小蓉終于忍不住捂住臉嗚咽,抽泣聲似乎發自心底,那樣委屈,綿長,卻又痛快淋漓。
趙世文把舉報安小蓉出軌姘居的舉報信送到學校、教委,一家人跑到安家門口大鬧特鬧。
好在安小蓉提前有準備,讓妹夫陳嘉牧回來把父母接到北京去住一陣子,正好照顧臨產的小蕾。
在火車站,她再次向陳嘉牧咨詢官司的事,陳嘉牧有些為難:“離婚訴訟都以調解勸和為主,正常情況下一次判離的案子非常少見……”
“非正常情況呢?絕不接受勸和呢?嘉牧我知道你一定有辦法,什麼樣的辦法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