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一頭霧水,來不及想太多,去找龔柯:“我爸住院了,我要回家,罰多少錢?痛快點兒。”
這姑娘真是奇葩,旁邊同事都氣笑了。
龔柯卻氣定神閑:“事情還沒解決,你是肇事方,需要接受處罰,征得對方諒解。走完事故處理程序才能離開。”
他眉眼濃黑,發線分明,穿著硬朗的交警制服,看上去十分正直,官方,冠冕堂皇。
那是一種與秦川截然不同的,她永遠無法企及的氣質。
一股莫名的自卑化成火氣,噌地躥起來:“什麼叫我是肇事方啊?那女的偷開別人車你怎麼不管?哎你這警察長得人模狗樣的……”
陳哲急急忙忙跑進來,一把捂住她的嘴:“行了行了川川,少說兩句,解決了解決了。”
他身后跟著一個交警大隊的小領導,走過來和龔柯輕聲耳語了幾句,龔柯平靜地點點頭,簡單做了手續,叫兩人簽字走人。
秦川被陳哲攬著往外走,卻突然鬼使神差地停下,回身走到龔柯面前,嘲諷地問:“警官,您不是很堅持原則嗎?不是得走程序嗎?怎麼?領導一句話,你就讓我們走了?不應該啊?”
小領導面露尷尬,陳哲都忍不住扶額。
龔柯卻面色如常,甚至微微笑了笑:“以后開車請注意遵守交通規范。
他的彬彬有禮,公事公辦,是一種最徹底的漠視。
那證明,她連激怒他的資格都沒有。
秦川盯了片刻他平靜的側臉,冷哼一聲離開。
路上秦川一邊開車一邊給母親打電話,一直沒人接。
她沒好氣地和陳哲抱怨:“我媽這人,神神叨叨的,說話說一半!什麼叫以后別找他,他是我爸我不找他找誰?磨嘰死了,還好我隨我爸!”
陳哲清清嗓子,欲言又止。
晚高峰還沒有結束,往三院去的路上堵得厲害,秦川左顧右盼,車身靈活地在每個空隙里穿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