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秦川的車往邊上開了開,將門關好,由她去睡。
突擊檢查一直到凌晨兩點才結束。
龔柯拉開秦川的車門,她已經醒了,坐在座位上發呆。
龔柯敲敲車頂:“和你一起那小子有問題,我一問就嚇跑了。要幫你聯系家里麼?”
秦川機械地搖搖頭,輕喃:“我沒有家。”
“呵,”大概是大齡少女的四十五度角憂傷,龔柯嘲諷地點點頭,“那你在附近找個酒店住,注意不能酒駕。”
秦川自嘲地笑笑,眼淚流下來:“酒店?我以后也沒錢住酒店了……”她花的每一分錢,都姓秦。
龔柯覺得離譜,不耐煩再廢話:“成,沒錢就在車里睡,鎖好門,不許酒駕。”
說完拍上車門,轉身上了警車,迅速開走。
秦川捂住臉,漸漸哭出聲音。她很希望龔柯在公事公辦之余,能有些殷勤和取悅的表示,那是對一個女孩子最直接的恭維和肯定。
很顯然他沒有。
當富家女與生俱來的優越感終于散去,當那些華麗的虛榮和浮躁都成虛妄,她不得不直面一個現實——她實在算不得一個可愛的人。那些曾經被她不屑的批評和冷遇,都不是毫無緣由。
之后的三天,秦川沒回家,一直在住院部徘徊,她想見一見父親。
秦母打來無數個電話,說秦父派了律師來逼她離婚,說秦父萬貫家產,居然只分給她們母女一套小房子,說秦家人強行收拾母女倆的東西,要把她們掃地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