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璃輕描淡寫地說。
洗手間就在待產室角落,連個門都沒有。
曾璃不敢蹲,弓著腰站著醞釀了一會兒,泄氣地走出來:“不行,尿不出來。”
她躺回去,護士走過來查看她情況,給她掛上宮縮素。
“按壓一下子宮。”護士說著,掀開了曾璃的被子。
接著童奕澤聽見一向矜持的老婆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接著她腿間涌出一大股鮮紅的血,瞬間浸滿了雪白的護理墊。
“家屬,換一下護理墊。”護士一邊頭也不抬地吩咐,一邊繼續毫不留情地按肚子。
童奕澤已經被那些血嚇得慌了神,笨手笨腳地扯掉臟了的護理墊,又快速而機械地鋪上了新的。
“別按了……啊!”曾璃的慘叫都變了調,她的血就那樣一大股一大股地在童奕澤眼前涌出來。
“護士……這、一定要按嗎?她受不了了……”童奕澤臉都白了,磕磕絆絆地問。
“必須按啊,”護士司空見慣,“不然子宮恢復不好,一輩子的事。”
說著也按完了,護士走了,曾璃長出一口氣。
“沒事吧老婆,你出了好多血……”童奕澤還沒回魂。
“沒事,排惡露……這護士手勁兒太大了,希望下次能換一個來。”曾璃喘著氣,又挪下床去上廁所。
童奕澤終于緩過那口氣,看著曾璃虛弱又堅強的身影,只覺得老婆簡直是超人。
曾璃在醫院住了三天,和寶寶一起回了家。
家里不習慣有外人在,沒打算請月嫂。
童奕澤的母親自從寡居,就搬來北京,在小兩口的小區里租了套一室的房子,兩家隔著一碗湯的距離。童母退休前在老家是做衛生防疫工作的,算是半個醫生,此時也就自然而然地承擔起了照顧曾璃的任務。
童母勤快細心,做得一手好菜,曾璃也是個大方溫和的人,兩人相處一向也算融洽。
童奕澤和曾璃是青梅竹馬,高中時才正式在一起。兩個都是單純上進的好學生,談戀愛也不過在一起溫溫書,互相鼓勵,成績不降反升,從老師到家長沒人表示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