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母忙著給孩子收拾出院的東西,進進出出。她連熬了幾夜,肉眼可見的蒼白憔悴。
見童母出去了,曾母笑嘻嘻地問通乳師,能不能分得清哪個是婆婆哪個是媽。
通乳師伶俐地笑笑:“守著閨女的都是媽,圍著孩子的都是婆婆。”
童母又走進來拿東西,似乎沒聽見,眉眼間卻隱約拂過一抹涼意。曾璃瞥見了,心里莫名又是一陣煩躁。
曾母性格大大咧咧,不太會照顧人,在女兒家里住了一周,見女婿細心體貼,親家母照顧周到,寶寶也能吃能睡很省心,便和曾璃繼父高高興興回去了。
童母見親家母甩手不管,理所當然地推給她,心里多少有些不快。雖嘴上不說,臉色難免流露出情緒。
曾璃一向要強,見婆婆態度如此,便堅持不多麻煩她。月子里一直自己帶寶寶睡,堅持母乳,為了催乳,喝許多湯湯水水,除了親喂,每四個小時還泵一次奶。
每天洗澡、撫觸、互動,對著育兒書籍上的標準一點點記錄寶寶的變化。寶寶睡著了,還要忙著做一些家務。
童母只需要白天幫忙做幾餐飯,晚上便可回住處休息。她察覺到兒媳的倔強,有些訕訕的。
夜半時分,曾璃小心翼翼從熟睡的寶寶身邊爬下床。剛剛保持一個姿勢太久,半邊身體都酸痛。為了避免吸奶器的嗡嗡聲吵到寶寶,她躲到離臥室最遠的廚房里,就著一盞昏黃的小壁燈泵奶。
“老婆……”童奕澤睡眼惺忪地從次臥走出來,走到她背后摟住她的腰,“這麼晚還沒睡?好辛苦……”
曾璃因為嫌他睡覺有聲響,怕吵醒了寶寶,一直讓他在次臥睡。
她困倦地靠在他懷里:“泵完就睡了,這一邊寶寶完全沒有吃,不吸干凈怕又要堵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