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璃站在車外,能聽到對面隱隱約約的女聲,很溫柔,很好聽。
像被一盆冷水兜頭澆下,她想哭又想笑。
呵,終于進行到了這個情節麼?煩惱的丈夫在向紅顏知己傾訴自己妻子的不堪與生活的不如意。
童奕澤,你這又何必。
曾璃躲在小區的樹影里無聲地大哭一場,所有幻想都徹底破滅,擦干眼淚時,她已將自己武裝成了鐵石心腸。
她開始減肥。每天幾乎數著米粒吃飯。寶寶一睡覺,她便爭分奪秒地鍛煉,高強度的減肥操,跳到汗流浹背,筋疲力盡。
她開始和從前的朋友聯絡,開始分出更多時間和精力專注于工作。
她封閉了自己的感情,完全不和童奕澤交流。
童奕澤茫然無措,他知道自己已經被判出局,卻不知道為什麼,也不知道還能怎麼做。
離婚冷靜期屆滿前的一個午夜,睡不著的童奕澤出來喝水,發現廚房的燈亮著。
他輕輕走過去,看見曾璃穿著睡衣披散著頭發,握一只勺子,在狼吞虎咽地往嘴里塞著冷掉的白飯。
童奕澤驚呆了。那是他從未見過的曾璃,狼狽而失控。
曾璃余光瞥見他,瞬間停止了咀嚼。她就那樣包著一嘴的飯彎著腰站在那里,站成一個心如死灰的剪影。
許久,她慢慢站直身體,慢慢把嘴里的飯嚼爛咽下去,放下勺子,然后一臉漠然地從童奕澤身邊走過。
童奕澤伸手拉住她,聲音里帶了哽咽:“璃璃……”
曾璃靜靜看了他一眼,他慢慢放開手,曾璃走回房間去。
童奕澤閉上眼睛,扶著流理臺痛苦地佝僂起脊背。
只那一眼他便明白,他們回不去了,分開已成定局。
冷靜期一滿,他們便去領了離婚證。
寶寶還小,經不起折騰,童奕澤自己搬出了房子。
曾璃請了育兒嫂,在每個房間裝了監控。
童母因為他們的事每天以淚洗面,看曾璃態度決絕又不敢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