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面,莫雨楠把碗收到廚房去,洛巖站在門口問:“糖豆明天幾點去打針?我還過來幫你。”
“不用了,明天米豆就上學了,我中午帶她去就行,”莫雨楠把碗擦干凈,“小洛,以后……沒事不要再過來了,不方便。”
她把絕情的話說得平平淡淡,卻又毫無鋪墊。
洛巖像被當頭給了一棒,呆愣了片刻,本能地辯駁:“怎麼、怎麼就不方便了?楠姐,是不是誰和你說什麼了?你別聽她們……”
莫雨楠看了他一眼,無奈而包容地,像對待任性的孩子:“不用別人說什麼,你怎麼想的我知道,不管是報恩還是同情,好意我心領了,但我不接受。
“我不想和你講大道理,也不想黏黏糊糊地拉扯,所以,別再來了。”
“我不是……我不是報恩,也不是同情,”洛巖跟著她走進客廳,“楠姐,我喜歡和你在一起,以前師父在的時候,我就喜歡來你們家……你是我見過的最堅強也最溫柔的女人,可你越是堅強我就越想照顧你,我……”
莫雨楠轉過身,洛巖站住腳,定定望著她:“……我想和你在一起。”
莫雨楠平靜地注視著他,用一個36歲女人洞悉而帶笑的眼神:“洛巖,你并不了解我。我不堅強,也不溫柔。”
她打斷洛巖的張口欲言:“即便我是這樣,我也不想和你在一起。”
不是不能,是不想。
洛巖呆呆望著她,目光里染上受傷的意味。
莫雨楠拉開門,溫和道:“回去吧,很晚了。”
洛巖一路走回家,沮喪地坐在樓下花園的石頭上。
舒韻正繞著小區花園夜跑,黑色運動裝愈發顯得她腿長腰細,黑色發帶、熒光耳機,馬尾在腦后高高束起。
她總是這樣,看上去文文弱弱不聲不響,卻又不知哪里總透著一股酷酷的勁兒。
小區花園很小,跑一圈大概三分鐘。洛巖就坐在那兒看著她一圈一圈地跑,兩個人都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