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巖的腿傷絲毫不影響他在床上生龍活虎,每每要折騰得兩個人都筋疲力盡才肯睡。
半夜醒來天色曖昧,伸手一摸舒韻不在身邊,洛巖一下子就從床上彈了起來。
他拄著拐杖走出去,舒韻坐在露臺的軟墊上,支一盞小燈,看腿部術后按摩的圖解。
洛巖挨著她坐下:“怎麼這麼早就起了?”
舒韻把毯子拉過來蓋在他腿上:“這幾天睡多了。看酒店介紹說這里能看到日出,打算過一會兒叫你的。”
舒韻按熄了小燈,兩個人依偎著,面向隱隱泛青的山巒。
洛巖還有些困倦,躺下來枕在舒韻腿上,看著她的臉隨著天光一點點變得明亮。
“舒韻,我這輩子,可能只能當個普通片警了。”
“嗯。”
“……還可能是個瘸子。”
“嗯。”
“你會不會有一天不再愛我了?”
“不會。”
“無論什麼情況下?都不會?”洛巖把臉往舒韻肚子上蹭,撒嬌一樣。
舒韻癢得瞇起眼睛笑,噴薄的紅日映在她臉上。
“無論什麼情況下。都不會。”
盡道有些堪恨處,無情,任是無情也動人。
——宋·秦觀《南鄉子》
1
年底了,余曼和發小陳敏照例一起去美發沙龍做頭發。
并排躺在兩張洗頭椅上,陳敏扭過臉來對余曼說:“曼曼,你可要對蔣軼多上點心。
余曼閉著眼睛,半晌才“唔”了一聲。
陳敏顯然對她的反應不滿意,抬起身子拍了她一巴掌:“你別不當回事兒,蔣軼現在不比以前了,李瑞說他那‘美城’現在攤子鋪得大著呢,我們家老頭子和他做生意都要看臉色。”
“呵,男人啊,野心不過就表現在兩個地方,”陳敏又躺下來,嘲諷地冷笑了一聲,“一是事業,一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