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幾天了。”
那天晚上,余父便進入彌留狀態。
余曼通知了蔣軼,兩人匆匆趕到醫院,余父精神看起來比前兩天還好些,余母告訴女兒女婿,這是老人們經常說的回光返照。
余父和女兒女婿說了幾句叮囑的話,將余曼一個人留在病房里。
“我聽陳律師說,你想離婚?”
余曼猶豫一下,沒說話。她前陣子的確就離婚的事咨詢過父親的私人律師。
父親嘆一口氣,閉上眼睛。
余曼看得出他的失望。沒想到最后一刻,她仍然在讓父親失望。她的淚奪眶而出。
“曼曼啊,你知道爸為什麼一直想要個兒子嗎?不全是因為重男輕女,如果你遇事能權衡利弊,以大局為重,而不是這樣感情用事,整天只想著那些小情小愛,爸爸說不定……也能放心指望你。
“你覺得委屈了,被冷落了,就想離婚。你有沒有想過,離婚后你的孩子你的父母,怎麼辦?
“你和你媽都不是做生意的料,家里的公司給你們也守不住。到時候你們吃什麼喝什麼?你和你媽,是吃得了苦的人嗎?
“三個孩子養尊處優慣了,跟著你,就算蔣軼給足了撫養費,將來萬一他又結婚生子,你以為還有多少能留給你的孩子?
“曼曼啊,蔣軼如果是那種酗酒家暴拋妻棄子的混蛋,爸爸一定支持你離婚,但是目前看來他并不是。爸爸是男人,負責任地對你說一句,在男人里,蔣軼這樣的,就算難得了。
“人生就是有得有失,有所放棄,也有所珍惜。”
余父顫巍巍地說完,便不再說話,只看著女兒。
從小到大,余曼從未被冷淡的父親這樣專心地注視過,心里又酸又苦,不停地流淚。許久才勉強找到聲音,哽咽著握住父親的手:“爸爸我知道了。你放心,我聽你的。”
余父終于閉上眼睛,氣若游絲:“叫你媽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