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曼勾著嘴角,起身去梳妝鏡前抹乳液。
蔣軼沉默片刻,問道:“這錢,是爸爸留給你的?”
“嗯,”余曼沒打算隱瞞,語氣自嘲,“沒辦法,他女兒不爭氣,公司打理不了,又沒有別的能耐……老父親只好走最笨的路子,留筆錢給她和外孫們。”
她若無其事地笑著,往胳膊上慢條斯理涂乳液,嘴角微微顫抖,眼里淚光閃爍。
蔣軼覺得余曼變得奇怪,似乎總是話里有話語帶譏諷,卻又不自覺地流露出一絲傷感和脆弱,讓他心軟,讓他不忍苛責。
他忍耐地嘆口氣,起身走到余曼身后,抬起手臂將她圈在懷里,低聲道:“在我面前又何必強裝笑臉,想哭就哭出來。”
余曼低著頭,把小臂上最后一點乳液抹勻,抬頭從鏡子里望向他,笑容無懈可擊:“謝謝。”
她明明冷靜又得體,蔣軼卻像是哪一處被徹底刺激到了,手臂強硬地收緊,偏過頭去吻她細膩的耳側和脖頸,呼吸都急促起來。
余曼微微仰著頭,看著鏡中的兩人。
男人半闔著眼眸,表情專注,側臉線條緊繃,是全然情動的模樣。
她朝自己凄然笑了一笑,輕輕閉上眼睛。
……
那一晚,只有蔣軼一個人盡興。
大概是曠得久了,他甚至有種勝過新婚的錯覺。
與他相反,余曼的身體明顯緊繃僵硬,蔣軼能感覺到她在努力配合,但還是沒有從前的柔軟和熱情。
蔣軼有些遺憾,但也理解她心里有坎兒,想著過了這段日子,兩個人慢慢修復了關系,應該就好了。
他沒想到的是,從那以后,余曼就再沒能柔軟下來。
從那以后,余曼的生活重心完全放在了孩子和母親身上。
大寶性格安靜,成績好,喜歡鋼琴和書法。二寶調皮愛搞破壞,家里的電動玩具拆了個遍,什麼課外班都不喜歡,唯獨對無人機機器人之類感興趣。三寶是個人來瘋,愛表現,街舞班表演班籃球班個個上得不亦樂乎。
余曼把三個孩子的生活和學習安排得張弛有度,各有重點,孩子們生活得充實又快樂,個個都有拿得出手的過人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