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要孝敬,婆婆和大姑子也要敷衍,為了賺錢,我每天像驢一樣打轉。
“我嘗試了很多從前不曾想象的活計,鼓足勇氣走出自己的舒適圈,努力把每件事都做到最好,我以為我自己夠強大了……”
莫雨楠一邊靜靜地說,一邊又打開一瓶酒喝了一大口:“可我大嫂還是生怕我一直單下去,成了莫家的拖累。托管班的女家長還是會在她們老公和我溝通孩子情況時一臉戒備和不快。那個高林還是覺得我是個半推半就的饑渴寡婦,生米煮成熟飯就能把我睡服了。”
她冷冷地笑笑,眼里滿是灰心和自嘲:“我從來沒有如此厭惡過自己作為女人的身份,它成了我的累贅,它讓我無法全力以赴地和這該死的生活對抗。”
她用的是“對抗”。
生活把她磨礪出一層堅硬的外殼,堅硬到讓她忘記了自己曾經柔軟的部分。
莊嚴沉默地看著她,他很想握一握她的手,甚至抱她一下。可這明顯不合時宜。
“你知道嗎,我剛剛有一瞬間甚至想過屈服,”莫雨楠笑著看了莊嚴一眼,眼里一層盈盈的淚,還有些許醉意,“不知道那會不會容易一點……”
“莫雨楠。”莊嚴干脆地打斷她,把她手里的酒拿走,語氣平淡得像是蓄謀已久,“我們結婚吧。”
莫雨楠看著他,手還停在半空中,一臉匪夷所思。
“我幫你擋掉生活里那些不好的事情,但不會對你有任何要求。我不是什麼好人,可我說話還是算話的,這你知道,對不對?”莊嚴像在哄小孩,“和我結婚,好不好?”
莫雨楠皺著眉,酒精讓她有些遲鈍:“……為什麼?”
莊嚴看著她,有些無奈:“還能為什麼,因為想讓你過得好唄。我從第一次見到你,就想看你笑,好像你一笑,我心里就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