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望著她,遲疑一下:“昨晚,套子破了。”
他臉上有些不明顯的歉意。
陳輕本來還懵著,被那歉意提醒,回過神來,懊惱地胡亂揉了一下長發:“哦,知道了。”
破就破了吧,吃事后藥唄,還能怎麼辦。
昨晚她瘋成那樣,這男人還記得用套子,已經算難得了。
話雖這樣說,陳輕還是開始煩躁起來,說不清是對自己還是對別人。她希望男人趕緊離開,她想抽根煙。
卻聽男人又道:“我上半年剛體檢過,沒有傳染病。”
“啊?”陳輕沒聽懂,皺眉看著男人,臉上的不耐煩有些掩飾不住。
那種不耐煩,顯得她沒心沒肝的。
男人看著她,眼里的那抹帶著溫度的歉意一點點褪去,變得冷淡起來:“你有沒有,需要和我交代的事情。”
陳輕張著嘴,片刻后,終于聽懂了。
他擔心她傳染了臟病給自己。
起床氣、低血糖,還有微妙的自尊心,讓陳輕瞬間暴躁。
她冷笑起來,聲音卻很輕:“怕得病啊?怕得病別出來玩啊!”
笑容又瞬間收起,“昨晚你上我床的時候怎麼不問呢?提起褲子想起來裝人了,我呸!”
罵完又不解氣,惡作劇一樣沖男人笑笑:“對不住,我也不知道我有什麼病,您啊,自認倒霉吧。”
她的笑容又嫵媚又嘲諷,透著一種天真的惡意。臉頰因為憤怒而潮紅,冷棕色的長發亂蓬蓬披在肩頭,被單都滑下去也全然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