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啊,你不吃我的穿我的,不用我的錢,我就不管你,讓你自生自滅。”陳母嘲諷地說。
陳輕的臉瞬間漲紅。
“陳輕,我生你一場,總要讓你這輩子有個著落。以前總想讓你能有所長進,自食其力,能做的我都做了,現在看來是竹籃打水一場空。還是趁著你年輕漂亮這唯一的長處還在,替你物色個合適的人嫁出去吧,算是完成我為人母的任務。”
母親聲音里的蔑視,失望,諷刺,像一根根鋼針,陳輕的心像個被扎破的氣球,輕飄飄,空蕩蕩。
“不必了。
陳母怒極反笑:“好,好,好一個自己做主,你可以試試看。”說完掛斷了電話。
沒過多久,卻又發來一條言簡意賅的微信:“明天下午六點,君悅飯店芙蓉廳。”
顯然完全沒有把她的拒絕當一回事。
陳輕靜靜看著黑下來的屏幕。
從小到大,她看上去張揚跋扈,其實很少有自己做主的時候。陳母幼時生活貧瘠,生了女兒后想把所有自己認為好的東西都給她。
從公主裙到舞蹈班,從交朋友到選學校,從飲食好惡到個性發展,處處都籠罩在陳母或明或暗的操控之下。
其實她并不喜歡穿公主裙,也根本不是跳舞的料,性格也沒有那麼爭強好勝。
正是這種無孔不入的操控,造就了既自我又自卑,即驕縱張揚又軟弱猶豫的陳輕。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陳輕并沒有完全想好今后的路該如何走,但有一點是清晰的,她必須逃離。
5
第二天中午,陳輕終于打通了那個手機號碼。
“陳輕?”是風塵仆仆的聲音,帶一點隱約的驚喜,在機場嘈雜的背景音里,“我剛剛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