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的平靜讓陳輕失控了,她怪聲怪氣笑一聲:“婚可以離,我肚子里的孩子總不能也打了吧,殺人有罪啊媽媽。”
陳母是個虔誠的教徒,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
在場眾人面面相覷,陳母臉色鐵青,一言不發,但胸口深深起伏。
“媽,這麼多年,我讓你操心了。但都到今天為止。從今天起,我不再用你的錢,也不再聽你的話。如果你接受不了,就當沒生過我這個女兒吧。”
陳輕說完,在一片寂靜里轉身就走。越走越快,最后連林巍都甩在了身后。
林巍耽擱了一分鐘才出來。
陳輕站在飯店門口等他,抖著手點煙,啞啞地抱怨:“怎麼這麼慢。”
林巍把她手里的煙拿過去扔掉,攔了的士打開車門,平靜道:“上車,你整個人都在抖。”
6
陳輕當晚回到北京,一路無話。林巍一直沉默地陪著她,她也無暇去理會。
她破釜沉舟般沖出母親的桎梏,卻還沒來得及給自己找好求生的浮木。
晚上陳輕抱膝坐在床上不停滑手機,巴掌大的臉,在幽幽熒光里愈發顯得精致。
“喝水。”林巍把水杯放在她床頭,走到床的另一側躺上去。
“謝謝。”
林巍雙手枕在腦后,挑挑眉:“不然呢?”
陳輕環視一圈,她一室一廳的小房子,連個沙發都沒有。打地鋪之類,對于他們倆來說,好像確實沒什麼必要。
她翻個小小的白眼:“隨便你。”
過一會兒她又回頭來,撞上林巍的眼神:“你為什麼想要小孩?”
林巍定定看著她:“沒有不要的理由。”
跟沒說一樣。陳輕又白他一眼,扭回頭接著看手機。
她在查生育小孩有關的資料,一直熬到很晚。倒時差的林巍也陪到很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