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陳輕發燒的不止是臉,她突然有些慶幸自己懷孕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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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轉眼陳輕已懷孕六個月。她與林巍的相處也日漸親密,彼此了解愈深。
林巍的父母在新加坡,兩人都是高知,對林巍一直放養式教育,自他成年后更是萬事不插手。
林巍自大二起開始辦公司,當畢業證已失去性價比,他選擇肄業。經過近十年的打拼,現在已經實現經濟自由,可以退居幕后享受生活。
顯然,這是個典型的“別人家的孩子”,是名副其實的青年才俊。
陳輕有時也難免會為這個從天而降的精英老公感到隱秘的沾沾自喜,更多時候又會有種不現實的恍惚。
外表真的能夠成為擁有一份感情的理由嗎。
以她目前的資質,又真的值得一個男人天長日久鐘情嗎。
兩個胎兒越長越大,孕婦的負擔越來越重。陳輕一直胃口不好,身體瘦弱得厲害,產檢每次都勉強過關。
這天她剛從檢查室出來,接到葉華初電話。
“陳輕,你媽和我爸都不讓我告訴你,但將心比心,如果是我,被瞞著這麼大的事,萬一有個閃失,我后半輩子都沒法活了。”
陳輕早上沒吃飯,有些頭暈,努力打起精神:“你在說什麼?”
陳母被查出子宮內膜癌晚期,已經大面積轉移。
陳輕和林巍趕到腫瘤醫院,她跌跌撞撞沖進病房,林巍拉也拉不住。
短短幾個月不見,母親頭發稀疏,臉色蒼白,瘦成一把骨頭,孱弱地靠在病床上。
葉伯伯正在笨手笨腳地喂她喝粥,陳母見到陳輕,情緒激動,顫巍巍地張張嘴,嘩地一聲吐出來。
哪里還有半分曾經雍容優雅的樣子。
陳輕手腳發麻,眼前一黑,直直癱軟下去,被林巍一把攬住。
醒來時已經躺在私立醫院的婦產病房里。主任醫生面色嚴肅:“胎盤位置這麼不好怎麼還到處亂跑,多危險你知道嗎?你的情況,我建議臥床保胎,否則有早產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