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房間里回蕩著趙靖宇的笑聲,我胃里陣陣翻涌,但我轉過身對趙靖宇笑道:「彼此彼此吧,你吃我晚上做的放了屎的紅燒雞塊,不也吃的挺香的嗎?說起像狗,吃屎的才是狗吧?」
「你他媽說什麼!」
趙靖宇把手里的蘋果砸過來,沖上來就往我臉上抽。
巨大的動靜很快又招來了趙盛跟我媽,但趙盛問趙靖宇發生了什麼,趙靖宇卻跟便秘了一樣,一聲沒吭掉頭就出了家門。
他沒臉承認他吃屎了。
趙盛跟著問我:「怎麼回事?」
我紅著眼睛,委屈巴巴地和他講:「他在我剛拖過的地板上吐蘋果皮,我拖一次,他吐一次,后來我也不知道他怎麼了,突然把蘋果砸過來打我臉,還罵我賤,趙叔叔,我一直在忍著趙靖宇,我都這樣了他還不滿意,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對他了。
在趙家生存的幾天里,我逐漸掌握了生存之道。
趙盛聽完,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難得跟我說軟話:「麗麗,是爸爸把他慣壞了,讓你受委屈了,后面我會教訓他的。」
我沒說話,只是低著頭裝出一副委屈的樣子。
我媽在旁邊看著,也難得的沒有第一時間沖上來打罵我,只是看我的眼神變得有些復雜。
倆人離開后,我嫌棄地掃了掃被趙盛拍過的肩膀。
漂亮話誰不會說,還自稱是我爸爸,他配嗎?
我爸是那個在我受傷的時候,第一時間沖過來問我疼不疼,小心翼翼地幫我擦傷口的人,是那個在我被欺負的時候,哪怕拖著一條廢腿也敢面紅脖子粗地跟人拼命的人。
而不是在我的臉被趙靖宇都打腫后,只用一句不疼不癢的「教訓」敷衍我的人。
夜漸深,我在腦子里一遍遍地回想家里的粗布沙發,散發著檸檬清香的格子床單,還有那張我羨慕別人有好看的搖椅,我爸親手給我做的幾乎和同學一模一樣的搖椅。
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做什麼,我好想好想回去看他,可那天他罵我的「孬東西」和「臟」卻像一把刀子,扎在我心里最柔軟的地方。
比起別人的嫌棄咒罵,我最怕我爸也討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