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記得還有一回,我找他說話,說著說著忍不住掉了眼淚,比平常更早地回了屋,第二天起來,就在墻頭看到一塊糖畫。
哄小孩的玩意兒。
卻是我吃過最甜的糖。
只是當初直到離別,我所熟悉的皆是他的背影,不曾得知他的名姓。
只有一個我自己取的綽號,卻怎麼喚也喚不出他回頭。
心間突突地跳,我有了一個很突兀的念頭。
我忐忑地朝他的背影喚道:「小和尚」。
謝長安應聲回頭轉過身來。
5
我心頭喜悅,緊追著問他:「小和尚,真的是你嗎?」
與我喜悅的心境不同的是,謝長安神色很平淡,他好似并不知道我在說些什麼。
我上揚的心情頓時又落回谷底。
難道是我認錯了?
我忐忑而疑惑,但謝長安顯然不能為我解答,他連話都不會說。
而且我的那位故人,他有耳疾,聽不到我說話,是我剛才想岔了。
這天底下哪有那麼巧合的事情。
應該不是他。
謝長安站在那兒,靜靜地看著還在池水里泡的我,也沒有別的表示。
他在等我。
意識到這點的時候,我有點詫異,低落的心情意外地又有些愉悅。
但我現在衣服全濕了,不能就這麼出去,我說:「夫君先回房,我等等就來。
謝長安走后,我喊來夏荷,讓她給我送件新衣服來,順便就著池水簡單洗了下身子。
不知道今晚會不會發生什麼。
今天在馬車里,媒婆給我講了很多伺候夫君的事情,還給我一本冊子,現在還壓在寢室的枕頭底下。
我之前雖然未出閣,但是鄉野村婦聚一起什麼話都說,總能無意聽到一兩句那些事情。
我心不在焉地洗完穿上新送來的里衣,披著外衣往外走。
夏荷說謝長安除了吃飯,其余時候不喜歡別人侍候或是出現在他的「領地」。
所以晚上入寢后,春雨夏荷不能守夜,有什麼事,我得自己起身出門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