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群大臣臉色慘白,卻礙于四周禁軍,強撐著坐回原位。
只是有人剛坐了下來,便因那刺鼻的血腥味嘔吐不止。
我讓侍女端上兩杯酒,我接過其中一杯,另一杯送到了沈言的手中:
「自從皇上登基,臣再未與皇上共進晚宴。」
「今夜月光正好……」
話還未曾說完,沈言嘴角勾起一個虛浮的笑,出聲打斷了我。
他說:「阿姐,我們還能回到從前嗎?」
沈言顫抖著聲音含糊其詞地問了句,眼眶竟有些紅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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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經好久沒有喚過我阿姐了。
自他登基后,從當初對我百分百信任,如今也變得忌憚、欲除之而后快。
我神情微微恍惚,下一秒粲然一笑,言簡意賅地回應:
「沈言,你殺了我的小將軍。」
我可以理解,自古帝王多忌憚位高權重之人,但我永遠無法替阿硯去原諒他。
沈言全身僵了下,半晌,他合上雙眸仰天嘆息,淚水從他眼角滑落。
「終是回不去了……」
他似是自嘲,苦笑道。
恍然間,我似是又看到了年少那個纏在我身邊讓我叫他刀槍的小孩。
當初那單純正直的孩子,終是走上了不歸路。
奈何,阿硯是我的逆鱗。
倘若沈言沒有對他下手,我定會嫁于他,與他一道護佑國泰民安,保我沈家江山萬里再無硝煙。
只是,沒有倘若,一步錯步步錯……
沈言接過一旁酒杯高高舉起,釋懷地笑道:
「那言兒我借以此酒,祝阿姐此生順遂,我沈家江山在阿姐的治理下國富民強、海晏河清。」
說完,他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不消片刻,他便七竅流血沒了聲息。
繼位的旨意下達,大殿眾臣紛紛朝我跪拜。
二十二歲那年,我終鏟除一切障礙,登基為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