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著搖頭,指指腹部,又蹬蹬腿。
這回信王懂了,焦急之色退去,眉眼也舒展起來。
他盯著我的腹部,冷峻的臉龐上出現一絲難以察覺的柔情:「看來……他很頑皮。」
這話真像個父親啊。
皇帝也很愛看著我的肚子出神,但他只會說:「原來惜云的肚子可以變得這般大。」
再怎麼視我腹中孩兒如親生,皇帝說話終究不太像個父親。
倒也正常,皇帝與信王都沒有孩子,甚至……也都沒有妻子呢。
我向信王打手勢:「聽說您小時候也很頑皮?」
信王卻沒看懂,抱歉地望著我。
我頹然,信王其實離我很遠。縱然我與他相識遠早于皇帝,可時至今日,我才第一次與他「說話」。
信王并沒嘗試讀懂我的意思。
也或者他其實懂了,但并不想與繼續談我們的孩子。他緩緩道:「我要離開很長一段時間,你好好陪伴皇兄。」
這話說得奇怪。
我抬起手,正要追問,卻見信王臉色一變,那張消瘦而俊美的臉龐,驀然蒙上一層灰敗,隨即開始發青發黑。
他牙關發出「咯咯」
12
太駭人了。
我被嚇呆,本就不會說話,此刻喉間只會「嗬嗬」怪響,要想喊人都不能。
信王身子劇烈一震,轟然倒向我。
我只記得他是我男人,是我孩子的父親,我下意識伸手去接他,卻忘記了他那樣強壯。
縱然他如今已消瘦許多,卻依然高大而強壯。
而我還懷有八個月身孕,根本接不住他。
信王倒在我身上,我倒在地上。
后腦著地,一陣劇痛從我后腦枕處傳來,眼前天旋地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