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我已是正六品的昭武校尉,在軍中已算是升得快的了。
幾日前一場戰事中,我孤身潛入敵方軍營,燒了他們的糧草,這一功績已經被上表皇上,只等班師回朝,面見圣上時封賞。
「宋校尉,仗都已經打完了,你怎麼還在練槍啊?」渾厚的男聲在身側響起。
我趕緊起身抱拳行禮:「將軍。」
劉將軍擺擺手:「哎,我都跟你說過多少次了,我不喜歡這套。」
「禮不可廢。」我還是保持著行禮的姿勢。
「這人就不能讀太多書,讀多了腦子轉不過彎來。」
我放下手,垂首立在身側。
「坐!」劉將軍指指身側。
我聽話地坐了下來。
「宋校尉啊,你回去后有什麼打算?」劉將軍打聽道。
打算啊……自然是報仇了。
讓孟玉堂、柳姨娘和孟姍姍多活了八年,回去后我要連本帶利地討回來。
見我沉默,劉將軍搔搔臉,突然說:「我小女兒如今算算年紀也有十六歲了……」
我站起身,朝劉將軍一拱手:「將軍,屬下想起還有要事沒有完成,先行告辭。
說完,也不顧劉將軍的挽留,快步回了營帳。
可沒想到營帳里已經有人在等著我了。
「喲,宋校尉終于舍得回來了啊?我還以為你又去找哪個相好了呢?」躺在我床上支著腦袋,晃著腿,嘴里還陰陽怪氣的不是顧淵又是誰?
「回你自己那里去。」我皺眉看著他。
雖然在外操練又或者上戰場殺敵時難免弄得一身狼狽,但我對臥榻的潔凈程度很是講究,從不穿著外出的衣服躺在上面。
顧淵一挑眉,非但不走,還將被子撈到自己身上,卷著在我床上打了個滾,嘴上還十分欠揍地說道:「哎呀,還是你這床睡得舒服,不如今夜我就勉為其難地與宋校尉同榻而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