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他,還不是皇帝跟前的紅人,只是一個險些讀不起書的窮酸秀才,手無縛雞之力,全靠家人供養。
可笑的是,弟弟妹妹半年都難得吃到的雞蛋,卻被他輕而易舉地拿去哄一個才剛認識不到一天的女人。
「哥哥可是忘了,要不是為了供你讀書,我們一家人也不至于過得這麼苦。」
「逃荒路上,你什麼也干不了,整天就知道拿著書看,如今還大發圣父心,非要救下這對白吃白喝的母女,如今是在逃荒,人人都勒著肚皮過日子,你是要害死我們一家人嗎?」
白沅卿作為富商小妾的女兒,容貌傾城,如果沒有這次災荒,她早已被獻給權貴人家。
在這個人人面黃肌瘦的逃荒隊伍里,要不是她招搖的容貌和身段,也斷不會引來土匪的注意。
「念兒妹妹可是還在為我的事跟裴之哥哥生氣?」
白沅卿淚眼蒙眬地開口,她在用后宅學到的惡心手段對付我。
見我不吭聲,她做作地福了福身子,小心翼翼地說:「既如此,那我們母女就不……」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何裴之冷聲打斷:
「白姑娘不必有負擔,我既已答應你的請求,就不會拋下你們母女倆不管。」
何裴之也來了氣性,他當場揚言不需要家人特殊照顧:
「白姑娘和她娘的吃食,我也會負責,不會讓家里人為難,妹妹可滿意了?」
他說完拂袖離去,顯然是氣我不給他面子。
望著何裴之離去的背影,我才明白他有多自私自利。
他從始至終賭的都是家人對他的不忍心,就如上一世那樣,他只要暈一暈,就能讓大家原諒他的所作所為。
他仗著大家不會拋棄他,才會這麼肆無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