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這一年,十八歲的小春嫁人了,一番選擇后,她還是嫁給了鏢局的少東家。
因為走南闖北,見多識廣,他極尊重小春,甚至支持她繼續做自己喜歡的事。
小春出嫁后,交代好村里的事,我打算跟著阿景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只是臨走前,早已被我忘在腦后的何裴之突然找來。
經過幾年時間的摧殘,他已經成了皮膚黝黑的莊稼漢,一身粗布短衣,沉默寡言,哪里還看得出以前讀書人的模樣?
「念念,當年那件事不是你設計的對不對?」他紅著眼,眼里有莫名的希冀。
何裴之不傻,我從未想過能一直把他蒙在鼓里,他知道也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
雖然不知道他猜出了多少,但我就是不承認:「哥哥想多了,我知道你恨命運不公,但你也不能把這麼大的罪名扣在我這個妹妹頭上。」
「其實哥哥你想過沒有,這一切的根源皆是你收留了白沅卿母女,你與其恨命運,還不如恨她,她就是你的劫難。」
哪怕白沅卿現在的日子不好過,我也不打算放過她,像她這種惡毒自私的人,就活該一輩子都待在深淵里。
他聽到我這麼說,眼神分外復雜,隨后苦笑道:「也是,這都是我的報應,是我忘恩負義,是我貪戀女色,我活該落得現在這個下場。
「念念,當初我并不知道她們會那樣……罷了,說到底還是我一開始就錯了。」
他一瘸一拐離開,整個背影都透著一股濃濃的死氣,像個垂垂老矣的老者。
哪怕看出他不對勁,知道他話里有話,我也懶得再理會,反正他和白沅卿也就這樣了。
這天后,何裴之變了,對于讀書,他不再聽其色變,但他開始折磨白沅卿,對她時好時壞,好的時候能對她溫柔似水,不好的時候,她身上就沒一塊好肉。
聽鄰居大嬸說,半夜的時候,隔壁屋子里總傳來白沅卿痛苦的嗚咽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