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荷在益城,一提及那個地方,謝燕之整個人都變得放松和愉悅起來。他本來就長得清朗,現下眼里盈著笑,縱使臉上還帶著大病初愈的清瘦蒼白,也是風華無雙。
「遷走了好,春初的時候,益城根本就是人間煉獄。第戎那群畜生,在城破了之后,燒殺搶掠,屠戮全城。」宴席主人并沒有發現他的不同,繼續扼腕道。
謝燕之驟然抬頭,如遭當頭一棒,他眼里滿是不可置信和絕望。他痛苦地重復著:「屠戮......全城......」每個字都沉重的好似裹著鮮血,艱難地切齒而出。
「那焦搖山呢?」謝燕之聽到自己顫著聲開口,他還在奢望,奢望他惡事做盡,神明卻依舊對他留有最后一點慈悲。他渾身如置冰窟般一陣一陣地發冷,他的手不斷地哆嗦著,他顫抖著裹緊了身上的外袍,企圖汲取最后一絲溫暖。為什麼都到了春天,卻還這麼冷。
「整個焦搖山一片焦土,一個活口都沒留下。」他的報應還是來了。
年少時,他曾弄丟了一件寶物,后來再也找不回來了......
(二十一)
天不遂人愿,事常逆己心。
春去秋來,在一個蕭索席卷大地,落葉紛紛,涼意漸起的秋日,阿桑想起了一切。
他溫柔地跟玉荷訴說著他的過往。
他的名字叫沈定若,是大將軍沈堪長子,他的父親因為十七年前茫真犯境時主戰,先帝受奸臣蒙蔽,以叛國通敵罪論,被處以極刑,滿族株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