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挑著一盞燈,正不知要往哪里去。
我忙起身追出去,在他身后駐足:「法師。」
不遠處那人步子頓了頓,隨后慢慢轉身望向我。
夜色中獨他眉眼清晰柔和,一身月白僧袍不比世上任何美好的事物遜色。
我走到他面前,躊躇了片刻,道:「我……明天就要走了。」
他垂眼望著我,眸色淡然:「貧僧祝檀越一路順風。」
「沒別的了?」
「沒有。」
我氣得咬了咬牙。
就知道不能指望這和尚什麼。
我往四周看了看,見沒什麼人,就踮腳快速往他唇上親了一下。
動作太快,等我親完了寂無還沒反應過來。
他好似有些怔忪。
我扔下一句「以后有緣再見」便轉身跑回了房。
靠著緊閉的房門,我心臟如擂鼓般跳動。
銀屏在一旁瞇眼盯著我瞧:「娘娘,奴婢方才都看見了。」
我故作自在地端起茶盞,裝傻:「什麼?」
「娘娘親了法師!」
聲音之大,我嚇得連忙丟下茶盞去捂她的嘴。
「你是想讓所有人都知道嗎!」
銀屏看著我眨眨眼,掙脫我的手后,道:「被皇上知道怎麼辦?」
提起蕭洺,我輕嗤一聲:「我管他?」
「法師呢?法師是佛門中人啊。」
「還俗不就好了?!」
我邊往窗子前走邊道:「我倒希望他別還俗,他穿著僧袍還挺好看。」
一轉眼,我與寂無對上了視線。
我:……
「啪——」
我把窗子關了起來。
他怎麼還沒走?
他不會聽到我說的話了吧?
「咚咚——」
窗子被人敲響,寂無的聲音傳來:「檀越的荷包掉了。」
我下意識往腰間摸去,果然不見了荷包。
打開窗,卻不見寂無的人影,只一個荷包放在窗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