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山中,涼亭里,最大膽的一次,甚至跑去了祖宗祠堂。
一群人越說越興奮,不時爆發出一陣哄笑聲。
我站在一邊冷眼看著他們,努力將這一張張臉刻進心底,印在腦中。
陳魯班,是我爹。
而我遲遲沒有為我爹發喪,是因為,我要用仇人的血肉做成陶俑,給我爹陪葬。
我爹原名叫陳富安,他是一個木匠,因為手藝出眾,被鎮里的人喊作「陳魯班。」
他去張府,是為了給張老爺修一座八角亭。
張家豪富,八角亭的木料全都是用上好的楠木。
只是楠木硬度不足,屬于軟木,稍不留神就容易在上頭留下印子。
為了給張家打造一座完美的八角亭,我爹這一年幾乎是住在張府,很少回家。
他總說等給我攢夠了嫁妝,就不再接這些大活,要每天待在家中陪我。
眼下,他確實是日日待在家中了,只是卻不能夠和我說話了。
我站在棺材邊靜靜地看著我爹緊閉的雙眼,天氣逐漸炎熱,哪怕我每天都換冰塊,他的身體也依然開始腐爛發臭。
爹爹身前最愛干凈了,我得讓他干干凈凈地走。ȳz
那些不干凈的話,和不干凈的人,都不應該再出現在這個世界上。
我蹲下身摸了摸我爹冰涼的臉,他被抬回家時就已經斷氣了。
下半身血肉模糊,衣服混著干涸的血跡粘在皮肉上,撕都撕不下來。
他當時,肯定很疼吧?
我用力推上棺材蓋,爹爹得盡快下葬,留給我的時間,不多了。
3γƶ
「也算是你倒霉,分給誰不好,要分給映雪姑娘。」
管事婆子收了我的孝敬銀子以后,對著我也多了幾分和顏悅色。
「老爺替映雪姑娘尋了一門北地的親事,再有半年你就能跟著嫁過去了。」
「這半年在府里的日子不太好過,你自己多多小心吧。」
柳姨娘出事情以后,張老爺很快就替她女兒,張映雪尋了一門很遠的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