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城墻看著那隊馬車漸行漸遠,越發想顛覆些什麼。
大周之病癥,毒入骨髓,非開髓祛毒不可醫。
北境為何不穩,是有人克扣軍餉,便是謝家……也算不得清流。
滿朝文武皆貪,才有這兵敗和親之舉。
那幾日他萎靡不振,只覺得沒意思,直到得知未婚妻的死訊。
死得很急,上山拜佛后就得了急癥去了。
拜佛?太子前幾日也去拜佛了。
他細細查了下,嗤笑出聲,太子孟昭表面上君子之風,實則是個寡義廉恥的混賬,他可是他的師父,連師娘就敢覬覦,還有什麼是他不敢的?
太子不行,幾個皇子都不行,他屬意的人選,此時卻去了鮮卑。
又五年,他在朝堂攪風攪水,兼給好友出謀劃策,終于換得五公主回朝。
只是昔日明媚少女變得沉寂,笑時也顯得刻意幾分。
在他謀劃下,太子除掉所有皇子后登基,四公主也成了榮光無限的長公主。
只是不夠,竟有人拿她殺夫做文章攻訐她。
若非長公主在內支援,鮮卑何時能打下來?
一群尸位素餐的無能之輩,竟敢對大周的功臣言語不敬,她便是女子,也比在座的垃圾強上數倍。
女子便該被抹除功績?一群善妒之夫。
昔日靦腆少女此時柔柔笑著,好似對此無所覺。
誰知轉天那大臣的兒子就被她抓進長公主府,再出來人就廢了。
……
怎麼廢的?莫名在意……
之后他安排的人漸漸得以重用,一個善煉丹的道士,加上諂媚的太監。溜須拍馬吹捧得孟昭飄飄然,天子日漸荒淫無道。
待他說一不二,任性妄為時,掠奪師母的事東窗事發。
謝凌遠摩挲著棋子,暗暗思量皇帝會如何做。
果然,他想殺他。
孟昭當太子時便只是對他表面恭敬,實則總是疑心自己教的另有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