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動了動唇,輕聲說:「安和煦,我見過你,你長得很好看。」
安和煦沒同女人打過交道,他是個干凈、簡單的君子,讀圣賢書,走科舉,中了狀元,做了御史。他的世界,從沒有像長公主這樣活色生香的女人。
不說話,一雙眼睛會勾人,一說話,紅唇來撩人。
他的臉已經紅烈烈燒起來,手慌亂去撿杯來,與她碰杯。
可太緊張了,他一碰,撞到半杯酒水,都倒在長公主的前襟上了。
他又驚慌失措,伸手想去撣,他是真的很純粹,可是指尖一碰,水潺潺的,藏在前襟下的,高聳著的,捧不住的白鴿,把他的手,連帶著肩膀,整個人,震麻了。
他結結巴巴說對不起。
長公主慢慢握住他的手,望著他,問:「安和煦,你有妻子嗎?」
安和煦像個木頭人,搖了搖頭,他沒有過女人,哪來的妻子。
長公主把自己的手指,一根一根嵌在他的指縫中,十指緊扣,她又把身子往他身上挪,挨在他肩膀下,低聲問:「那,你做我的駙馬好嗎?」
她需要一個夫君。安和煦,是最佳選擇。
安和煦呆住了。
季臨淵正敬酒到這一桌了,他也聽到了。
她盛裝出席,不是為了他,是為了安和煦,她需要一個名正言順的機會和安和煦初見,叫安和煦心甘情愿,做她的駙馬。
她總是恃美行兇。
就在喧鬧的喜宴上,驟然地,他生出一種瘋狂的想法,如野草藤蔓,亂竄亂漲。
長公主已經笑吟吟站起來同他敬酒了,「祝你和夫人,永結同心,白頭偕老。」
她的眼睛,露出一種真誠的神色來。
是了,她確定她能俘虜安和煦了,所以,首輔大人扔一邊,也沒關系了。
他仰頭一飲而盡,真他媽難喝。
安和煦也與她并肩站著,敬酒道:「祝季大人與夫人琴瑟和鳴,百年好合。」
長公主低頭不知道在想什麼,忽然揚起臉來,拍了拍安和煦的手臂,一雙眼亮晶晶,嗔道:「我們該祝首輔大人早生貴子,三年抱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