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孤兒,乞丐說他也是孤兒。
我倆也沒有三媒六聘,互換了下姓名生辰,便以天地做媒,成了夫妻。
是夜,柳軼,我的便宜夫君,穿著新買的喜服,忐忑不安地坐在床邊。
他其實生了張極好的臉,雖然瘦了些,但骨相在那,一番梳洗,顯露出劍眉星目,絲毫不輸被稱為人中龍鳳的太子。
我一屁股坐他身邊,去拽他的手。
「白姑娘……」他訥訥道。
「嗯,」我打量他的手,有薄繭,是常年握筆留下的,「你該喚我娘子,或者挽娘。
他默了會兒,輕聲喚我:「挽娘。」
我點點頭,坦蕩蕩地看他:「夫君,洞房吧。」
他清俊的臉紅了個通透:「哦。」
面上乖巧,這袖中的暗器卻是一個不少。
我不動聲色地除去他身上的小物件,把他壓在床上,放下帷帳。
貪便宜買的喜燭,燃到半夜便滅了。
柳軼還沒睡,聲音隱忍:「挽娘……你不累嗎?」
我攀著他脖子,輕喘出聲:「不累啊,你累了?」
「……不累。」
我堵住他的嘴:「那就繼續。
「……嗯。」
都說這男女之事是人間極樂事,我從前不信,如今倒是信了三分。
難怪太子能為一個美人連暗衛都不要了。
我被美色誘惑,一時也不想計較他身份不明這件事。
翌日清晨,柳軼還在呼呼大睡。我沒叫他,自顧自起了床,神清氣爽地去了官府。
負責登記的小官換了個人,接過我的文書時,小眼睛瞟了瞟我。
「就這麼走了?」
「他吩咐的,我自然就這麼做了。」
他哼笑,語調聽不出喜怒:「這些年,你這麼拼命,我還以為……罷了,這樣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