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手有分寸,他不會死,也不會活得很好,只會半死不活地熬到行刑那一刻。
下一個就是趙修遠了。
其實和趙修遠比起來,趙修明都顯得沒那麼喪盡天良了。
桃園的小宮女被挖了出來,成了最好的證據。
趙修遠也供認不諱,還供出了我母親的案子,這些年宮里死得不明不白的幾個宮女的命案,還有王婉寧的案子,都是他做的。
他說這些時好像都沒有愧疚的,一條條人命從他嘴里蹦出來,就像平日吃了什麼一樣普通。
「心情不好,所以就殺了。」他勾勾嘴角,「殺了以后,我心情就好了。
我冷笑:「真可憐。就連殺人都只敢對婦孺下手,你到底哪來的自得,真覺得自己是什麼人中龍鳳嗎?
「若真的是人中龍鳳,為什麼你的父皇還是對你這麼不滿?
「你學他這麼多年,他還是看不上你。」
趙修遠霎時變了臉色。
他以為他天生高人一等,壓他一頭的唯獨他的父皇而已。
所以他這麼些年的所作所為,不過為了討他父皇的歡心,得到那人的一句認可而已。
就連殺人,都要學他父皇,在人胸口紋一朵紅蓮。
只是可憐的趙修遠,從頭到尾都沒得到他敬愛的父皇的一句褒獎。
這位冷漠無情的圣上,骨子里刻著嗜血暴戾的印記。早年喜歡尋民間女子虐殺,晚年更喜玩弄人心,看底下的皇子大臣為了他的幾句話爭來斗去。反正橫豎,他對他的幾個孩子,絲毫沒有慈愛之心。
就是這麼一個人,還想追求長生不老。
想著等他長生不老了,他屁股底下的位子就永遠是他的了。
直到在朝堂上兩眼一黑昏倒在地,老皇帝才猛然醒悟他也不過肉體凡胎,隨后想起自己多年造下的殺孽,心有戚戚,才開始重視涌州澇災一案,妄想以此給自己積點陰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