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恩侯府門口親自迎我。
他穿著我們定情那一日的杏色長衫,頭上的發冠是我去年贈的生辰禮物。
中了狀元后他受眾人吹捧,一直意氣風發,此時卻眼窩發黑,臉上倦色融融。
「桑桑,那日是我話說重了,這兩日我輾轉反側難以入眠,想起那年杏花微雨,你在花叢里翩翩起舞……」
說得我都快信了。
我抬手指著他的發冠:「這個回頭記得還我,和田玉的,能做好幾只手鐲呢!」
王恩被噎得臉色發紅,半天說不出話。
他領著我和柳枝去了后院,說是侯夫人那日被我氣著了,一直臥病在床。
就這鳥蛋大的院子,還不夠我 88 個奴才住。
還分什麼前后院。
不過就是在我面前擺譜拿喬,怕我帶的十個侍衛跟著一起進去揍他們一頓。
王母包著厚厚的頭巾,半倚在床沿等我。
見我跨過門檻,她強撐著要坐起來,泫然若泣:「桑桑來了。」
「那一日我那麼說是怕得罪了尚書府,我心中認可的兒媳自然是你,」她愧疚又歡喜地瞧我,「待到恩兒與尚書家的千金生下孩子,恩兒必會以平妻之禮迎你過門。
「到時候你的孩子也是嫡子,再也不是商戶身份了。
王恩也道:「桑桑,你我多年情分,你莫要如此絕情,你放心,將來你過門了,也絕不會讓你受一點委屈。」
換套路了。
10
我翻了個白眼:「少說廢話,錢準備好了嗎?」
兩人面色齊齊一僵。
我從衣袖中拿出單子抖開:「跟你們核對一下,侯夫人和狀元郎你們一共在我莫家名下四十五家店鋪簽單一千五百六十次,共計白銀二十五萬八千六百四十二兩三錢。
「老客戶,零頭就算了。給二十五萬兩就行。」
我打量了一下室內:「你們這屋子的擺設大多也是我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