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長期猜忌與妒恨里,不經意消磨掉了自己人生大把的寶貴時光與精力,還陷入更深的自卑與憂郁里。
原本以為這輩子,我和辜唯不會再有任何交集。
可偏偏,我還撞見了他們倆。
19
廠區子弟過年聚會,以前的同事邀我一塊去。
上輩子,我和辜唯的小生意一開始也是靠這些老同事幫襯,才一點點經營起來的。
這輩子,我離開老家前,他們對我都挺好的。
于是我去了。
那是在城中心的歌舞廳,有包廂,有卡座,也有巨大的舞池。
那時候流行港臺的勁歌熱舞,他們知道我現在在羊城,就起哄讓我上臺一塊跳。
我正推辭著呢,就聽見角落傳來一道冷哼。
「不正經的騷貨。」
我周圍的人都聽見了,可沒人搭理她。
我也知道是文英,遂笑著,上舞池跳了一段恰恰。
那時候還流行跳舞機,許多人把恰恰舞相當是健美操一樣練。
可回來之后,文英就像抓住了什麼要命的把柄。
「曹育芳,你真放得開,怎麼可以跳脫衣舞呢?」
我都笑出了聲:
「現在夏天滿大街清涼吊帶,就算冬天,在場的姐妹也穿著毛呢短裙,文英你是還活在清朝呢?」
文英這話確實得罪了人。
不說愛美的女生穿著怎麼招惹她了,就憑剛剛請我出去跳舞的男生都不樂意了。
「出來玩,還講究三從四德?」
「育芳跳的那叫恰恰,脫了哪件衣服,叫你不樂意?」
「別提了,人嫉妒辜唯和育芳相過親,看人家故意找茬的!」
文英見沒人給她面子,蹬了面前的桌子一腳。
桌面的酒瓶和杯傾倒一片,各種飲料四濺,流淌得四處都是。
女生紛紛站起身躲避,我的大衣被濺上了點點酒跡。
文英流露出了開心得意的神色。
組局的男同事劉江火了。
「文英,你抽什麼瘋呢!」
文英是副廠長的女兒。
從前廠區多少人需要看她爸的臉色,可現在廠里效益就那樣了,誰還包容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