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公子昏過去前一直念叨您。可他之前也不讓老奴通秉,自己硬熬著……這要是有個好歹——」
「簡叔,何必跟這種沒良心的人多費唇舌?」一個黑衣男子站在門口,擋住了我的去路,「他說了,不見你。」
我瞇起眼,對他實在端不起友善的語氣,「讓開。」
「不讓。」
我深吸一口氣,突然抬起手上來不及放下的繡花剪刀,指著他,一邊抖一邊喊:「你讓不讓!我手上沒個輕重,你再擋,別怪我不客氣!」
那人死死盯著我,后來被簡叔匆忙拽開。
我沖進房里,看到簡行知面無血色地躺在那兒,突然停住了腳步。
有個端熱水的小廝步履匆匆,撞得我一個踉蹌,剪刀當啷掉在地上,差點扎進腳里。
來來往往的人在我眼中皆成了虛影。
我魂不守舍地走到床邊,抿著唇,握住了他的手。
很冷,一點溫度都沒有,像個死人。
「他怎麼樣了?」我的聲音輕得不能再輕,生怕驚擾了他。
「夫人,簡大人舊傷未愈,受了風寒,病來如山倒,情勢恐怕不好。」
我抬起頭,盯著御醫,語氣平靜,「什麼叫恐怕不好?」
御醫遲疑一番,「最壞,便熬不過去。」
我腦海轟的一聲,一片空白。
熬不過去……
「他還有什麼舊傷……」我喃喃,咬著唇,克制自己冷靜。
「刀傷。肋下三寸,足以致命。」
聽御醫的說法,似乎是在大婚前半個月受的。
簡行知有太多秘密,解不開,摸不透。
我閉了閉眼,啞聲道:「我知道了,勞您費心。請您務必……」
之后便說不下去了。
「不敢。老夫定會竭盡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