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遣散了屋里的人,就聽屋外那人嚷嚷,「看見了吧,就是沒心沒肺,人都快死了,一滴淚沒掉!」
「盛爺,您小聲點兒。」
盛爺應該是故意說給我聽的:「……簡行知還非她不娶呢,真該讓他瞧瞧自己娶的女人什麼德行,巴不得他死掉呢!」
我紅著眼,像頭發瘋的牛犢子,邊沖邊嚷嚷:「你給我閉嘴!不許提死這個字!你再說話,我把你嘴扯爛!」
小梅抱著我,「小姐!小姐!姑爺要緊!」
剪刀被我當一聲,一腳踢出門去。
小梅沒見過我發如此大的脾氣,當即嚇得哭出聲來。
我腿一軟,喘著粗氣盤坐床邊,狠狠抹了把眼,「是,我不生氣!簡行知要緊……簡行知要緊……」
屋里的人都被嚇跑了。
只有我枯坐床邊,與他十指相扣。
他雙唇緊閉,眼眸輕闔,睡著了似的。
目光落在我手腕的叮當鐲上,這是簡行知第一次來秦府的時候,送給我的見面禮,他說「小姑娘活潑一些,才招人稀罕。」
簡行知手腕上有一塊疤,是他第二次來秦府,替我摘核桃的時候,被樹枝劃傷了手。
那日他流了不少血,還笑著跟我說,「別害怕。」
指尖上一排嶄新的牙印兒,是喂我雞絲的時候,被不服氣的我咬傷的,他只是摸了摸我的牙,笑著說,「怎麼比小狗的牙還要尖?」
我跟他斗,怎麼是恨他呢?
只是氣他罷了。
我低著頭,終于留下一滴眼淚來,「對不起……我不該把你關在外面。」
8簡行知燒了一夜,無論藥還是水,都灌不進去。
到后來,都是我含著,一口一口,將令人作嘔的湯藥渡進他的嘴里。
到了天明,御醫又來了,仔細診脈后,嘆息著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