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簡行知說,「我躺著,不方便。」
我放下藥,拿了軟枕,半拖半拽要將他扶起來。
他咳嗽一聲,「我還有刀傷,疼得很。」
我放輕了動作,「這下能喝了吧?」
簡行知接過,放在唇邊,嘗了一口,便皺起眉頭,「涼了。」
「我讓他們熱熱。」
簡行知拉住我,目光灼灼,「太燙。」
我沒了脾氣,「你到底想怎麼樣?」
他盯住了我的唇,毫不掩飾心中的渴望,「你來替我溫藥。」
我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扭頭避開他的目光道:「你想得美。」
「嗯,是很美。
我拼命壓下自己的脾氣,說服自己不要同一個病人計較。
「嬌兒。」他抱臂倚在床頭,點了點自己的嘴唇,「該喝藥了。」
我咬咬牙,熟練地含進苦澀的藥汁,認命地湊上去,觸碰到他柔軟的唇瓣。
不同于他昏迷之時,簡行知這次主動張口,反客為主,用行動告訴我,他是個鮮活的、有生氣的人。
直到藥汁刮盡,他還遲遲不愿松口。
簡單的喂藥漸漸變了味道,簡行知低頭動情地吻著我,大手同時滑進我的手心,奪下藥碗放到一邊,俯身將我壓下。
我的發絲散亂,淚眼盈盈,氣息紊亂,簡行知用輕得不能再輕的聲音對我說,「嬌兒,辛苦了。
「還沒喂完——」
簡行知用食指抵住我的嘴,「我的嬌兒,嘗一點苦頭就夠了。」
最終,我還是頭重腳輕,暈暈乎乎地爬到簡行知里側去躺下。
他眉宇松弛,溫和地拍了拍我的腦袋。
「睡吧,一切有我。」
9可是我睡得并不安穩,偶爾半夢半醒,還聽見自己喊簡行知的名字。
最后,一身冷汗驚醒,發現簡行知正抱著我,闔著眸子,睡在一旁。
突然間,心就靜下來。
他一臉倦色,帶著大病之后的慘白,嘴唇干裂,毫無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