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拘小節的阮舒桐突然紅了臉,「嬌嬌兒,你也知道,詩詞歌賦我一向拿不出手,這會只求你讓我臨時抱一抱佛腳。」
我搓了搓鼻子,情緒穩定了不少,問道:「你看上誰了?」
「與你無關……」她敷衍地擺擺手,「你看我寫得行不行?」
我眼見她從懷里掏出的三封書信,牙齒酸起來。
拆開依次看過,竟然短暫忘記了難過。
「阮舒桐,你抄詩的時候,能不能押韻一點?什麼叫只愿君心似我心,為伊消得人憔悴?」
我捏了捏紙,「還有這篇,得成比目何辭死,愿作鴛鴦不羨仙。
最后拆開那封以后,我干脆嗚咽一聲,捂著額頭:「你不能不要再提你的矛盾了!也不準寫情郎入帳這樣的粗鄙之語!」
阮舒桐第一次被我罵了,沒有還口,她焦急地撓撓頭,「不然……不然你替我寫?」
幫人作弊這種事,有一就有二,尤其阮舒桐告訴我,她那邊頗見成效后,我便怎麼都硬不下心腸拒絕。
等到深秋我肚子大起來,行動多有不便,簡行知到底沒來接我,要不是阮舒桐日日來陪我,早就崩潰了。
阮舒桐的情書已經寫了一百八十封,一封回信都沒看到。
近來,府中下人看我的眼神怪怪的,帶著憐憫。
某一日,我腰痛腿軟,咬著牙想去廊下走一走,聽見了兩個小丫頭的對話。
「聽說姑爺被下獄了……」
「府里都瞞著小姐呢,可不敢叫她知道。」
我渾身血液都凝固了,僵在原地。
「什麼罪啊?怎麼判的?」
「貪污唄,定了秋后問斬。」
「這馬上就秋后了,天越來越冷,快了吧……還得瞞好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