紛紛揚揚的鵝毛大雪中,一支紅纓槍破空而來,徑直刺穿山匪的胸腔。
遠方,紅衣獵獵的少年郎踏著白雪策馬而來,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
冰天雪地里,他如一團不斷燃燒的烈火,氣勢凜然,無人能擋。
聶灼聿翻身下馬,抽回紅纓槍,抬腳將那死不瞑目的山匪踹出幾米外。
隨后幾下解決剩下的山匪,再回到我這邊。
「盛茯苓,你怎麼樣?!」他單膝跪地把我扶起,滿目驚慌急切。
「你說話阿苓,是不是傷到哪了?」
聶灼聿雙目赤紅,聲音顫抖得不像話。
「我沒事。」
我沖他搖搖頭,面色后怕得慘白:「幸而你及時趕來,那些山匪還未來得及對我做什麼。」
盡管如此,聶灼聿還是將我看了好幾圈,見我頭發雖微微凌亂,但衣著整齊,身上也沒什麼傷,才放下心來,低聲喃喃:「沒事便好,沒事便好。」
說完他吐出一口血,在雪地里綻開一朵朵血色梅花。
整個人往后倒去。
「聶灼聿!」
17
今日是聶灼聿昏睡的第九天。
自那日他吐血之后便一直昏睡不醒,不管是民間神醫,還是太醫院的醫師,都查不出病因。
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每個醫師檢查之后都說聶灼聿身體康健得很,并無任何疾病。
但人就是不醒。
有的行醫幾十年,都沒有碰到過這種情況,直讓人嘖嘖稱奇。
無法對癥下藥,能做的便只有等。
我每日都來聶府待上一個時辰,偶爾去求神拜佛,求來的平安符我偷偷放在聶灼聿的枕下。
有時候也會碰上同樣來探病的虞未央,我倆也會說上幾句。
「盛娘子,對不住。」虞未央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我不明所以:「為何這麼說?你沒有哪里對不住我。」
她咬了咬唇,滿眼歉疚:「你和聶大哥青梅竹馬,我卻橫刀奪愛,本就是對不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