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點頭。
謝夫人苦笑。
她搖搖頭:「也罷。如今謝家倒臺,只有你還愿意來看我們,你是個好孩子,是我錯看了。」
我不敢應她這句話。
行禮離開。
2
男獄內。
「可是我看錯了?來的是王家的小妹?」
有人低聲詫異,有人滿懷戒備,但無論是誰,都默契地把眼神凝在牢房的角落。
帶發修行的佛子,身著素衣,背靠角落,正默念經文。
他聽見騷動,卻狀若未聞,避之不及。
只閉住眼睛,捻動佛珠的動作絲毫不停,甚至更快。
牢房陰冷。
謝懷鈺背卻挺得筆直,滿臉慈悲相,眉間冷如鋒,似乎從來沒有讓他動容的東西。
除了權勢。
三年前,這位本性清冷的佛子,穿著錦繡玉袍,風流倜儻地出現在賞花會上。
他七步沉吟,連作五首詩,奪得魁首。
卻在無人處,偷偷將頭籌的牡丹遞給我。
后來,他以拜謁兄長為由,屢次來王府見我。
我們都以為,他溫情款款,與我一見傾心。
誰知道,他只不過借了個由頭,哄騙了我沒有心眼的兄長,借著與王家私交甚好的模樣,替自己的表兄鋪路。
席間一首七言絕句,又驚艷了我那位做禮部尚書的伯父,為他引薦在朝為官。
他得了勢,這場甜言蜜語的曖昧糾葛便戛然而止。
如今更是避我不及。
我隨意睇了眼謝懷鈺,便沖眾人行禮:「請問謝家大郎可在?小女有要事與他相商。」
我的聲音清脆,鎮定。
沒有絲毫被聽錯的可能。
一瞬間,眾人都看向我,眼中的異色藏也藏不住。
「王家小妹,你問的是謝家大郎,不是五郎?」
「沒錯,是謝家大郎,謝平之。」我咬重字詞。
那輕輕的誦經聲忽然一頓,經文錯漏兩字,又重新誦起。
謝平之滿臉疑惑地走到牢房前,甚至尷尬地看了眼謝懷鈺。
「謝公子,令父蒙冤,是因為為人剛正,直言不諱,觸怒了圣上,又私下被小人謀算挑撥,這才令謝家遭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