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要叫出聲。
小風松開我,笑瞇瞇說:「奴名小風,是長公主送給姐姐的情郎,奴拜見王公子,公子近來可好,身體可還康健?」
我笑了笑,這人還挺有趣,頭一次見生人,就問候人家身體情況。
我哥像枚漲紅臉的啞炮,結結巴巴說:「挺好的。」
我偷偷打趣:「怎麼?第一次見小倌,羞到不行了?」
他盯著我,意味深長地說:「確實第一次見。非常意外,大為震驚。」
那時,我還沒聽出他的話外音。
小風虛弱到舉不起勺子,只能靠著我的肩膀,讓我喂藥湯。
我哥站在旁邊,剛要嘲笑,小風斜斜盯向他,他便又憋了回去,如喪考妣。
6
我們來晚了。
謝家一行人已經離了牢獄。
我和我哥連忙追過去。
謝府京城的宅子還被扣著,謝家人還得雇馬車去郊外的莊子,攜家帶口,容易又生波折。
幸好,他們沒走遠。
我看見幾個年長的謝家兄弟正在和馬行的人激烈爭執著什麼。
幾個年輕的姑娘緊緊牽著手,躲在后面,可還是有路人不善地看著她們。
「是那個貪官謝清正的親人。」
「呸!要是我,我才不給這種狗官的家人借車子。
「他們是怎麼被放出的?怎麼不把狗官全家都斬了!這才解恨!」
「你們!」年紀小的謝九郎忍不住,握拳怒道。
「宏遠。」謝懷鈺開口制止住他,「多說無益,清者自清。」
他更瘦了,眼底藏著疲憊,正用力撐著大哥謝平之。
我和我哥連忙揮鞭縱馬過去。
「住口,陛下親自下旨放的人,你們也敢隨便議論?」我揚聲道,「謝大人多年治水有方,年年賑災有功,他要是想貪,怎會只貪三百兩白銀,分明是有人陷害,刻意侮辱!」
路人紛紛止了聲。
謝懷鈺猛地抬頭,與我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