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她躺在那里,一動不動。
他身后的太監過來扶他。
“皇上……這婉妃娘娘,是真死了……”
他猛地一個巴掌打在太監臉上,額角蹦出青筋,啞著嗓子嘶喊。
“放肆!誰說她死了?!她沒死!!!”
他喃喃自語。
“她只是冷了,對,這里太冷了。”
他站起來,沖著宮人發火。
“誰讓你們這麼怠慢婉妃?!這宮里為什麼就用這麼點炭火?!”
宮人們瑟瑟發抖。
我無所畏懼,抬頭看他。
“不是父皇說的,阿娘只配用答應的份例。”
他猛地怔住。
我看著那奄奄一息的炭火,每年冬日,都是如此。
“從父皇下旨,阿娘每年冬日,就都是經受這樣的冷啊。”
我曾經跪在他門外,求他收回成命。
可他說,凍不死人的。
父皇大概也想了起來。
他踉蹌了一下。
然后猛地噴出一口血。
他倒了下去,一群人去接。
他們喊著:“皇上!皇上!”
我坐在阿娘床邊,躺在她身邊,把阿娘的手放在我身上。
就像以前,我冷了,阿娘就會抱著我。
有阿娘的時候,冬天的晚上,就沒有那麼難熬。
“阿娘,我好冷啊。”
今年的冬天,太冷了。
7
父皇醒了以后失憶了。
宮人和太醫是這麼說的。
我看著父皇赤著腳,像是瘋了,滿宮亂跑。
嘴里還喊著,
“婉卿!”
抓著宮人,問婉妃在哪里。
宮人不敢說話,他就瘋瘋癲癲地找。
直到闖進靈堂。
我回頭看他,他過來抓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