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阿娘弟弟的孩子。”
父皇眼睛像被燙了一樣,轉而看向最上面那個無字牌位。
“是,是你阿娘的什麼親人嗎?”
我笑了笑。
“父皇,那是阿娘啊。”
他愣住,似乎想不通。
我笑著舉起牌位,走向父皇。
“父皇,你日日都哭婉卿,可是,阿娘叫什麼呢?”
阿娘不叫婉卿。
她不叫婉妃,婉貴妃,婉嬪,昭慧皇貴妃。
她有名字。
只是深宮中,她的名字,就像她的靈魂一樣。
無足輕重。
你哭的,是你的婉卿。
從來,不是我阿娘。
父皇失魂落魄,拿著無字牌位離開。
第二天,他命人把阿娘家人接回京城安置。
原本害死二妹妹,和阿娘用了三弟想要報仇,結果卻只是囚禁的皇后,也被打入冷宮。
而貴妃凌春容,摔死四公主,降為答應,住在冷宮附近。
你看,原來公道沒那麼難。
只是阿娘活著,怎麼也求不來。
我看他把那些欺負過阿娘的宮人打板子。
看他問凌春容,知不知道阿娘叫什麼。
凌春容笑得瘋狂。
笑累了,她坐在地上,像一朵開敗的花。
“你配嗎?你配知道她的名字嗎?”
父皇生氣,讓人斷了她的供應。
可凌春容不以為然。
“皇上,同樣的方法害死了婉妃不夠,還要害死我嗎?可是你報復錯了人啊。”
她笑得惡意滿滿。
“最該死的是你!是你啊!”
父皇猩紅著眼,讓人給凌春容用刑。
凌春容咬破了唇,卻只是笑。
我站在門外。
看枝頭的雪化了。
想起阿娘給我堆的雪人。
可是他們說,不合規矩。
于是把雪人鏟走了。